第469章 邹氏玩谋

第四百六十九章 邹氏玩谋

邹氏所住的府邸位于许昌城的东北角,由于位置比较偏僻,平日没什么人来,这却是方面了曹『操』出入。

今天晚上月明星稀,一道黑影快速来到邹氏的府邸之前。先是左右看了一下,发现附近没有其他人之后,才轻轻敲了敲大门。

未几,大门便打开。那门房见到来的只有一人,错愕了一下。随即就听见那人低声说道:“曹丕来访,求见夫人!”

“曹丕?二公子!”那门房先是一愣,随即『露』出惊讶之『色』。不过他能成为邹氏府邸的门房,自然有些本事。眼见曹丕孤身来访,知道他肯定有要事,于是小声道:“二公子且先进来,小人这就去为二公子禀报。”

曹丕也不客套,闪身进了府邸,这才松了口气。而那门房亦很快就去禀报,未几便回来对曹丕客气道:“二公子,夫人有请。”

见到曹丕点头,那门房便立即带着曹丕往府内而去。当到得一个院子前的时候,门房却是说道:“二公子且进去吧,夫人就里面。”曹丕轻点了一下头,昂首而进。

借着淡淡的月『色』,曹丕已经看得清楚这里是一个精致的小花园。而园中却是种满了各种植物,曹丕眼尖,一下子便认出这些植物全都是曹『操』所喜爱的。见到这一幕,曹丕忍不住皱了皱眉,暗道:“这应该是父亲跟邹氏平日……的地方,怎会此见我。”

带着满脑子的疑『惑』,曹丕来到屋子前凝声说道:“曹丕冒昧来访,请夫人恕罪。”

里面很快就传出一把娇媚的声音道:“二公子既然来了,就请进吧。”

曹丕毕竟是有事相求,也不客气,轻轻推门而进。进去之后,曹丕就感觉到整个房间遍布淡淡的水汽,而且还有着一股诱人的香味。入目间是一个精致的屏风,隐约见到屏风后面有着一道半人高的曼妙身影那里沐浴。

曹丕瞳孔缩了一缩,凝声道:“夫人沐浴,曹丕且外等候!”说完就要退出去。

只不过话音刚落,邹氏那娇媚的声音却是响起道:“二公子此来,不是有事求小女子吗?若是就此离开,小女子可不管了。”

曹丕眼皮跳了几下,强自镇定道:“不知夫人有何吩咐。”

邹氏“咯咯”笑道:“你跟你父亲比起来,差远了。先将门带上吧,大冷天的,若是本夫人病了侍奉不了司空大人,可要怪罪到二公子头上了。”

听着邹氏这么肆无忌惮的话,曹丕心中忍不住暗骂了句:“***!”不过他有事相求,也只能依言将门带上。顿了一下,曹丕硬着头皮对着屏风拱手道:“请夫人赐见。”

这时,邹氏说话的音调又变了,少了几分娇媚,多了几许懒庸道:“二公子果然如外人所言,恭谨有礼。不过小女子这里,亦无须如此吧。”说到这里的时候,曹丕却是见到屏风后面那道原本只有半人高的身影缓缓变高。那傲人的身材灯火的映照下展现无遗。

曹丕见状,轻轻低下了头。不过双目的余光还是瞥见,那道身影屏风后面缓缓地穿上衣服。

屏风后面,邹氏见着曹丕低头,掩嘴娇笑道:“不知二公子想怎么见小女子呢?”

曹丕皱了皱眉头,凝声道:“请夫人自重,本公子此来,乃是与夫人商议对付曹植之事!”

邹氏闻言,脸『色』变了数变,声音也跟着转冷道:“曹子建可是二公子的亲弟,本夫人面前说对付他的事,难道二公子就不怕本夫人司空大人面前高密?要知道,司空大人恨就是手足相残!”

听到邹氏声音转冷,曹丕不惊反喜。对于他而言,谈判比之温柔阵好对付,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父亲的女人。

曹丕这时抬起头道:“夫人不会这么做的,不然的话,夫***仇难报!”

说话间,邹氏终于从屏风后面转了出来。邹氏此时还不过三十,加之保养得好,一点也不显老态。相反还因为年龄的关系,有一种诱人的成熟感。只见她此时身穿一件宽松的长衫,胸口前『露』出大片雪白的肌肤,那傲人的玉女峰是隐约见到半个。由于室内温度比较高的关系,邹氏小脸发红,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双肩上,引人遐想联翩。

曹丕见到,连忙低头,不敢与邹氏直视。

邹氏见到,掩嘴“咯咯”笑道:“二公子说笑了,本夫人现每天都锦衣玉食,如此好的生活,有什么仇怨。”

曹丕忽然觉得,跟女人谈判,比对付一些老狐狸麻烦。于是眼眉一挑道:“夫人难道不想为张将军报仇?”为了看邹氏神情的变化,这时曹丕也没有顾忌地抬起头来直视邹氏。

然而让曹丕失望的是,邹氏神『色』并没有半点变化,反而『露』出愤恨的神情道:“二公子恐怕弄错了一件事。本夫人恨的并非你们曹家,而是张绣!”

曹丕听着,眉头一皱。他能感觉到邹氏的恨并没有假,然而这么一来,事情却是超出了司马懿的预算,这让曹丕有些不知所措起来。

邹氏没有理会曹丕的变化,反而自顾自地说道:“『乱』世,我们女人就仿如货物。当初张绣他为了对付司空大人,竟然要我这个婶婶去行美人计!哼!本夫人可是他的长辈,然而他却让本夫人去投怀送抱,他让本夫人蒙受这等奇耻大辱,还要本夫人为他报仇?可笑!”

曹丕闻言,脸『色』大变。原本以为有共同的敌人,现看来却非如此。曹丕知道再谈下去也无用,连忙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本公子这就告辞!”说完曹丕就要离开。

不料邹氏再次用她那娇媚的声音道:“二公子这就离开,难道不怕本夫人将此事禀报司空大人?”

曹丕的心“咯噔”地急跳了几下,眼中杀气隐现,死死地盯着邹氏道:“那夫人待如何?”

见着曹丕眼中的杀气,邹氏心中也是一惊。她老于人情世故,可知道曹家里面没一个是善于之辈。曹『操』的心狠手辣他是见识过的,曹植、曹彰久经战事自不必说,看模样眼前这个声明不响的曹丕,也是这类人。

不过邹氏虽惊,但也是见惯大风浪的人,很快就沉稳下来。向着曹丕走了几步,忽然脚下一个踉跄,却是往曹丕身上倒去。曹丕见状,皱了皱眉头,终还是一手将邹氏抄住。继而将她身子扶直道:“还请夫人有话直说。”

邹氏白了曹丕一眼,娇嗔道:“真是不解风情的家伙。好吧,本夫人也就顺你的意,直说吧。”听到这话,曹丕脸『色』才缓和了一些,邹氏见得心下大定,但不敢怠慢道:“其实你所提的合作,本夫人亦有些兴趣。”

曹丕听着皱眉道:“夫人不是说过,没有仇怨吗?”

邹氏妙目瞥了曹丕一眼,才继续说道:“本夫人跟曹子建确实谈不上什么仇怨,但是本夫人需要自保!”

曹丕瞳孔缩了一缩,脸上杀气跟着全部消散,再次『露』出恭敬之『色』问道:“不知夫人此话何解?”

邹氏挽了挽那湿漉漉的发丝,『露』出娇媚之态道:“当着二公子面前,本夫人也不怕实话实说。司空大人近来,头痛症越来越厉害。而且以司空大人的年纪……”说到这里,邹氏适时住口。

曹丕知道她意思,轻轻颔首道:“夫人请继续。”

邹氏凝声道:“二公子应该清楚,你们司空府内的女人早就恨透我了,包括你娘亲。本夫人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,然还有几十年活。相反,司空大人他……一旦司空大人有个不好,那本夫人只怕亦劫难逃。为保后路,本夫人必须跟你们这些公子合作。只不过大公子和四公子无心,倒是二公子你……”

曹丕听得大喜道:“夫人放心,若夫人助本公子成事,本公子自保夫人一生富贵!”

邹氏闻言,撇了撇嘴道:“口讲无凭,况且你们曹家的人,本夫人却是信不过。”

曹丕闻言皱眉道:“那夫人待如何?”

邹氏掩嘴轻笑道:“立字为据吧。”

曹丕眼眉一挑,目光闪烁地望着邹氏道:“若立字为据,夫人拿此凭据去父亲那里告密,那本公子……”

邹氏轻笑道:“二公子不想立,那便算了。本夫人也可当二公子今天晚上没有来过。”

曹丕闻言,却是低头沉『吟』了许久才说道:“此事可否容本公子三思?”

邹氏颔首道:“这是二公子的选择,本夫人强求不得。”

曹丕轻轻点头道:“如此,本公子先行告辞了。”

邹氏微笑道:“二公子请便。”

曹丕行礼之后,立即拉开房门大步而出。外间那凛冽的空气吹拂下,曹丕忍不住打了个激灵,脚下的速度就快了。

看着曹丕那离开的影子,邹氏双目中『露』出思的神情,小声道:“果然还是逃不过夺嫡。”说到这里,邹氏却是轻叹道:“曹子桓你城府如此深,本夫人又岂敢信你。看来,只有那个家伙才能帮我。”

说完之后,邹氏脸上『露』出坚定的神『色』,匆匆换了身黑『色』衣服,悄悄出了府邸。

……

就曹丕找邹氏的时候,那边曹植也赵云的安排下出了司空府,来到了许昌城南一座人迹罕至的府邸前。

曹植上前轻轻敲了敲大门,很快大门便打开,一名小厮探出头来问道:“来的可是四公子?”

曹植闻言,心中一惊,但还是很快地轻轻颔首。那小厮笑道:“四公子请进,先生吩咐过,若四公子来访,直接可以去见他。”

曹植道了声谢,闪身进了府邸。也无需小厮带领,曹植便熟门熟路地往府内走去,边走之时心中却是暗道:“果不愧是贾狐狸,连本公子来访都能预先猜出。”

很快,曹植便已经来到书房之前拱手道:“文和先生,曹植求见。”

里面却是传来一把温和的声音道:“门没有锁。”

曹植推门而进,却见到贾诩正捧着一卷书籍灯下读着。曹植也不敢打扰他,小心将门带上,而后坐到一边。

贾诩并没有让曹植久等,很快就放下手中书卷道:“四公子深夜来访,看来心中有不少解不开的疑『惑』呢。”

曹植轻轻颔首道:“特来求教文和先生。”

贾诩轻轻摇头道:“四公子乃天下才智之士,而且又与荀公达、郭奉孝他们交好,些许疑『惑』,应该不难解决吧。”

曹植却是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盯着贾诩道:“此事只有文和先生能帮我。”

贾诩见着曹植那目光,轻轻颔首道:“看来四公子已经意识到了,只不过下一向不太管事,四公子来求教却是找错人了。”

曹植听得没有意,反而说道:“当日若非文和先生相助,以金箭提醒,只怕本公子现早已苦不堪言。”

听到这个,贾诩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采,随即说道:“那都是四公子机敏,与下无关。”

看着这个油盐不进的老狐狸,曹植有些无奈道:“本公子刻意与奉孝先生他们疏远,就是为了不让父亲见疑。如今的确只有文和先生能帮我。”

眼见曹植坦白,贾诩『露』出淡淡的笑容,问道:“那四公子可知自己哪里做错了?”

听到贾诩发问,曹植心中大喜,沉『吟』了一下头道:“可是表现太过了?”

贾诩缓缓摇头道:“非也。为何有疑?那是因为把握不了,故而才疑。四公子无论如何表现,都是司空大人的亲子。司空大人之所以疑,那是掌握不了四公子之心。若非四公子乃司空大人亲子,只怕早就身首异处。”

对于身首异处这个说法,曹植并没有觉得半点不悦,相反还知道贾诩是说得轻了。若他是外臣,以曹『操』的『性』格和曹植这等表现只怕是要被安上谋反的罪名然后灭族。

顿了一顿,曹植『露』出虚心的神情拱手道:“请文和先生指点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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