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凡回头，一步步沿着这条登天的台阶，向下走去，这条台阶很长，但林凡走的很慢，他并不急着回到天界当中，时间对他已经毫无意义。

就这么走着走着，林凡见到了这条古路之上，除他之外的第一个人，那是一个武尊境的武修，满身血污的刚刚爬上新一级的台阶，在他的后边，还有四五个追杀而来的武修。

这些人接连涌入林凡的眼帘，他们看到林凡从古路的上边走来，一个个顿时紧张万分，要知道传说在古路当中，每登上一级台阶，就意味着离成神越近一步。

同时，这也就意味上，走到高处的人，实力越强，这些人一个个全都警惕万分的看着林凡。往往从古路上边走下来的人，目的也只有一个，那就是干掉下边的竞争者。

因此，这些家伙都很紧张，看林凡普普通通，身上气息寻常，感受不到半点杀气，似乎也不像是个厉害角色。

几人的眼神碰了一下，心有灵犀的想着，干脆一不做，二不休，先发制人，联手干掉林凡，方为上策。

他们动手了，只是接下来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，他们的一切手段，一切攻击，连林凡的衣角都碰不到。林凡身上并没有灵气波动，但就是见鬼了，他们的攻击在到达林凡身周之后。

就全都好像泥牛入海一样，消失不见，林凡是灵气不存，境界不在了，但那又如何呢？笑着摇摇头，林凡没理会这几人，接着往下走去，对于这几人，他甚至连一丝杀的兴趣都没有。

后边遇到的人越来越多，类似的情况，也时有发生，不过，对于林凡而言，就好像没发生一样，影响不到他分毫。

直到林凡，在古路之中，遇到了第一个熟人，屠灵尊者这个老仇人，屠灵尊者在看到林凡的第一眼，便向林凡发动了偷袭。

怎么说呢？在外边他们都是要分出生死的大敌，在古路当中，自然就更不必说了。

“林凡，纳命来！”

屠灵尊者叫嚣着，在袭至林凡身后三尺之内时，声音戛然而止，甚至连眼珠子都停止了转动，周围了一切仿佛都静止了，唯有林凡缓缓转过身来。

面对曾经的大敌，屠灵尊者，林凡面色如常，只是轻轻点头，说了一句：“杀孽无数，当死！”

说完屠灵尊者脸色大变，身上燃起白色的业火，一副见鬼的模样，临死之前，也只冒出一个‘神’字来！

林凡摇摇头，接着向下走去，当林凡苏醒的那一刻，古路的入口就完全开启了，而小蘑菇与顾玄也是先后闯入古路当中。

他们两人实力非凡，因此登梯的速度也很快，一路上压根不留恋那些所谓的机缘，宝贝，目的只有一个，那就是干掉对方，或者冲到最高处。

短短几天的时间，他们两人都冲到了古路中段，赶上了其他人长达数年的进度，照他俩这个样子，用不了多久，就会超过所有人。

林凡隔着老远，就看到了这两个飞速上升的老熟人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，索性停下来歇歇脚，等等这两个老熟人。

此时林凡已经下到古路的下方，这边的一级台阶，俨然就是一方面积广袤的秘境，其中武修数以万计。当小蘑菇两人，从这边经过时，都没发现林凡，直接掠了过去。

不得已，林凡只能出声道：“两位慢些走，见到老朋友，都不打声招呼吗？”

相隔千万里，林凡的声音无视距离，直接落在小蘑菇两人耳畔，小蘑菇两人就好像白天见鬼了一样。

下一刻，林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，不，不对，确切的说，是他们两人，出现在了林凡面前，林凡的位置没变。

“林凡！？”小蘑菇失声惊叫。

顾玄反应过来，则在一旁试探着喊了一声：“大哥？”

林凡不语，小蘑菇与顾玄两人不由自主的盯着林凡的眼中，心神失守，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啊。

简直难以用言语形容，非要让他们俩来说的话，小蘑菇只觉得，林凡的眼中，仿佛有万世沧桑，而顾玄则在林凡眼中，看到了无尽星辰。

通过顾玄两人的记忆，林凡知道了这些年，天界与下界所发生了一切。

林凡一声叹息，顾玄和小蘑菇拜托了那种邪门的处境，小蘑菇心有余悸的后退半步，顾玄则一连退了好几步。

“神～”小蘑菇呢喃自语。

顾玄反应过来，则激动道：“不，你不是我哥，我哥呢？”

“死了！”林凡先回答顾玄的问题，而后看向小蘑菇，认真道：“不是神，而是代天司命！”

小蘑菇眉头紧锁，疑惑不解。

下一刻，林凡张开双臂，轻呼道：“一切，该结束了！”

说完，古路当中的所有人，全都回到了天界当中，古路的门户敞开着，但其中空无一人。

林凡屹立于天界之上，双手聚拢，道一声：“界合！”

天界与下界之间的壁垒，瞬间不复存在，天界震颤在缓缓向下坠落，下界则升腾而上，万灵惶惶，拜服在地。

唯有到了顾玄他们这个境界的一些人，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，回到天界之后，又一次找到了林凡。

他们在见识到林凡的手段之后，全都从脚底板下边冒出一股寒气来，一语成谶，口含天宪。林凡说什么，仿佛天地都要听从他的号令一样，这样的能力，他们闻所未闻，见所未见，甚至连想都不敢想。

一副山河万里图，在林凡面前缓缓展开，天地二界，按照林凡的构想，完美的融合在一起，从今往后众生平等。

做完这些之后，林凡这才将目光投向顾玄这些人，心念一动，一本由无数因果交织而成的册子浮现在林凡面前。

林凡一页一页翻过，没念到一个名字，赐下恩典，或是降下罪责，就这么一直念到最后的顾玄与小蘑菇。

“顾玄，枉造杀孽，涂炭生灵，死！”

“小蘑菇，功过相抵，打回原形……”

合起册子，林凡松了口气，总算忙活完了，代天司命，还真是累人啊！

天地运行，自有其道，天道之灵，名曰司命，也就是林凡在未知当中，见到的那个家伙。所谓的成神，不过是每个纪元，天道在万灵当中，选择的一个代天司命的管家。

这个管家的作用便是拨乱反正，重建天地秩序，以及，林凡将目光看向比古路更高的高处，所谓浩劫，不在界内，而在界外。

晃了晃肩膀，林凡好像托举着什么重物一样，不过，在这之前，还有些时间。

这天，海晏清平，山青水绿的丹阵阁当中，所有人心头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：“我回来了，我说你们大家伙儿都有没有想我啊！”

这股无赖劲儿可真是像极了某人啊，龟爷笑骂了一句：“臭小子！”

林轻灵带着哭腔喊了一声：“哥哥！”

令新凡则满眼泪花，惊喜的捂着嘴，说不出话来……